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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練打字所打的一篇文章...剛好可以用來充充門面..

這文章應該沒啥版權問題吧?!科科...

英阿福戰教訓封面 

福克蘭島英阿之戰,實為二次大戰後舉世矚目的島嶼攻防戰,全程自民國七十一年四月二日起,至同年六月十四日止,共兩個月零十天,投注的力,英軍約九千人,阿軍約為一萬五千人左右,時間雖短,兵力雖少,但卻是一個典型的科技立體作戰,給戰爭帶來了新的型態,也給衛勤支援工作帶來了新的觀念與啟示。今閱英國皇家醫學會聯合服務組會議報告--「得自英阿福克蘭戰役的醫學教訓」一文,深感此一寶貴的經驗教訓,實應納入本校教材,以供教學參考,故特請本校教官張家忠、羅綸洲、馬旭、張明浩等迻譯,並印製成冊,俾能擷取他人經驗教訓作為啟迪對我國衛勤作業觀念與作法之革新。

二次大戰前乃至一九四九年韓戰對野戰各級衛生單位,都儘量要求設備簡單,需要手術的傷患應儘速送往後方醫療,但是現在觀念多已隨武器發展有所改變,從以色列七日戰爭及這次作戰的經驗中,可以發覺「對負傷者有效的初期處理必要的外科手術與支援措施,應儘可能向前線推進,即使是腹部外傷的病人,也能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手術」,這也是現代化戰爭最有效的衛勤支援方式。

現行的衛生裝備,雖可持久耐用,但由於體積龐大笨重,無法攜行,而影響作業效能,在這次作戰中也得到了證明,即使裝備中最輕者如托馬氏副木,衛生兵也無法負荷,更惶論其他,故近年來本人一再積極建議及全力推展國軍現行衛生裝備革新工作,以符合國軍機動作戰思想之戰備準備,期能屆時作有效的衛勤支援,達成作戰勝利。

由於科技的發展,新型武器的殺傷力,著實驚人,且花樣百出,使戰地衛勤支援工作,益感困難,但無論如何,在福克蘭戰場上,每位官兵的正確、熟練、迅速的自救互救技術,仍是傷者的福音,救命的良方,所以,本校年來積極的推展急救教育與倡導自救互救訓練,作法是極為正確的,目前本校心肺復甦數及軍陣外科、繃帶包紮等實作教學已推展至部隊,民間及婦聯會等單位,實有其深遠的意義,深信在將來的災變及戰爭中,可以立竿見影,即收實効。

美國教育哲學家杜威說:「教育是經驗不斷的改造,使經驗的意義增加,並使控制後來經驗的能力增加」。福克蘭英阿之戰,在衛勤方面給予我們很豐富而且寶貴的工作經驗,因此,切盼我們的衛勤同仁能夠記取經驗,革新作業,並掌握將來研究發展的正確方向,藉以增加我衛勤工作經驗。並使我們的衛勤支援永遠適切,永遠有效,永遠新穎。謹誌數語於文首期與我衛勤同仁共勉之。

校長 林承平謹述

民國七十三年八月二十八日於力行莊

 

 

 

 

 

 

英阿福克蘭戰役的衛勤教訓

(皇家醫學會聯合服務組會議報告)

英國P.S.London 醫師原著

這項會議由皇家醫學會聯合服務組舉辦,於198321718兩日,假英國皇家外科學院Edward Lumley廳舉行,會場座無虛席。

這次戰役所學到的教訓,最重要的就是肯定了軍陣外科醫學的合理性與平時訓練的重要性。除了實際參予這次戰役的醫護人員外,計畫繼續接受進修訓練的年輕醫生們,更要用心研究這次寶貴的經驗。

 

訓練官兵自救互救

三軍當局早已認定,儘可能訓練所有戰士及支援部隊自救互救與救命處理原則,使他們都能參予初步急救處理工作,可以使作戰傷亡率降低至最低程度,而提高軍隊士氣。此一政策的成功,可由此役中只要搜救時尚有一絲氣息的傷患全數救活的事實,獲得證明。另外有一個實例,一位海軍軍醫,剛從醫學院畢業還不到兩年,卻能成功地訓練艦上有關人員,學會了許多簡單的護理工作,像舖床,處理便盆、尿壺等。

一個海軍小組,以集體訓練的方式,教導船上有關人員熟悉急救復甦的技術,包括靜脈輸液的注射等;每一個單位必須至少有一個戰士具備急救處理的能力,而在傷患現場或各輸送過程進行急救工作。而在傷患收容區(Causalty reception areas)可以得到醫療的支援。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托馬式副木在此役之戰場上並不適用,因為每一位戰士作戰時,已經背負了五、六十公斤的裝備,無力在負擔這種笨拙的副木器材。步槍槍桿,傷患之軀幹與健肢,都可以來固定下肢骨折。托馬式副木只有在運兵船堪培拉(CANBERRA)號與醫療船烏干達(UGANDA)號上使用。不過有些戰士肌肉過分發達,以致於固定環必須剪斷,以別的方法固定鐵架,才能使用固定。

我們建議可以將類似的傷患處理方式,推廣到民間;不過這次戰役中戰士旺盛的士氣,高度的熱忱與醫療工作的參予感,促成此役傷患處理的圓滿成功,這點是一般民眾所不及的。因此用類似的方法訓練一般的民眾,效果不一定會很好。

 

適應環境開設作業

為了達到較高程度技術,必須儘快儘可能的適應並利用不良的環境,例如,設法將普通房舍改為病房以配合內外科的醫療工作,或將一個廢棄的冷凍工廠,改為開刀房。

在這科技進步而項目瑣碎的時代,處理原本健康的年輕傷患,不需考慮太多,拐彎抹角,而應將注意力集中在某些重點上。

 

急救醫療器材整備

麻醉只需少量藥品與器材。因為麻醉醫師在處理病人時,必須一手操作維持病人的換氣呼吸,另一手照顧病人的靜脈輸液注射,故使用有示波裝置的血壓計來測量血壓,比常使用的氣袋儀表血壓計方便。我們使用的麻醉器材是由牛津小型汽化器(Dxford miniature vaporiser)改良而成,且經過三軍當局核定採用,在這次戰役中證明了他的價值。在一般手術中最常使用的麻醉劑是Halatbane Trilene ,而甚少使用局部麻醉劑與脊椎麻醉。一支塑膠注射器必須重復使用20次,才足夠一天的用量。

急救復甦時常用的輸液包括哈特曼氏溶液(Hartmann’s Solution),血液,多膠液(Polygeline)糊精七十(dextran 70)及糊精一百一十(dextran 110)。輸血用的全血是在作戰前7至10天由部隊官兵身上抽取或由傷患復元即將歸隊時抽取,三個旅的人員提供了1300袋的血液,其中百分之三的血袋,發現血型紀錄錯誤。有兩批將近400代的血液由英國送至前線。雖然檸檬酸-磷酸-右旋糖混合液(Citrate phosphate-Dextrose solution),抗凝血的效果達6週之久,但血液供應量仍就不足。

在野戰情況下,不可能進行血型配合試驗,因此一律供應O型血議。再兩百餘袋次輸血中,僅有一名病例發生輕微反應。同時因為傷患人數比預估人數少,所以總共只用了六百袋血──佔預備量18%。在醫療船烏干達號(Uganda)上,平均每一名傷患用掉了五袋血,其中一人由於下腔靜脈破裂,用掉了38袋血液。

除了在必要時施行心肺復甦術外,傷患並接受破傷風類毒素及青黴素注射。至於頭部外傷的患者,則再給予磺胺藥Sulphadiazine及Metridazote。腹部外傷則改投予Gentamicin與Metridazote。必要時,可以靜注嗎啡。

對一個現代外科醫師來說,對有異物存留的開放性骨折病例,不藉助X光片的診斷而逕行手術治療是很嚴重的疏忽。但是對有經驗的軍陣外科醫師而言,他可以藉著儘量擴大創口而達到直接視診的目的。同時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野戰手術缺乏外科手術袍,但醫師仍然戴手套,穿圍裙,及戴口罩。

 

外科處理與後送

絕大多數的創傷都發生於四肢,但是頭部及軀體的穿透性傷口等的初步處理也都很成功。接著傷患後送到醫療艦上,施以進一步的擴創,縫合以及早期重建手術。之後,在經船隻轉送到蒙特維多,由空運後送回英國本土。自前線醫療小組經短途航空後送到醫療船上的做法,證明是非常成功的,即使是腹部外傷的病人,也能在24小時內完成手術。這與以往傷患在前線醫療小組一待就是十天的情況相比,真是天壤之別。但是在後送路程太遠,或必須由陸路後送,或是前線醫療設備較佳而有足夠的醫療能力時,傷患在前線停留較久時間仍可考慮。

 

 

英阿福戰教訓地圖  

外傷處理之原則

過去二十年來,外科與麻醉技術進步很多,軍中也加以吸收融會。但其中最重要的,仍是在1916年就已提出的外科原則。它包括了下列幾項:外科醫療與支援措施應儘可能向前線推進;傷口應徹底的擴創以除去異物及壞死組織;以及只有在不會發生感染的情況下才縫合傷口。臉部與頭皮的傷口應立即縫合;初次手術後,應該利用適當的軟組織,不一定是皮膚,使胸腔,腹腔及關節與外界分離。對於所有其他的傷口,必須採取延遲初期縫合術。

對於頭皮、顏面、呼吸道、腹腔內不必切除的內臟,重要的大血管等等的損傷,必須施予初級縫合。其他傷口初步處理後,則採用乾紗布鬆弛地填塞,外面以棉墊覆蓋,再以繃帶包紮。為求固定與舒適,傷肢應加以包紮。幾天之後,在全身麻醉下移去所有的敷料,如果狀況良好,則可進行縫合或植皮。由於受傷數天之後,傷處逐漸消腫,出血也已停止,此時縫合比受傷當時要容易的多。同時若發現有殘存的壞死組織,則先清除再加以縫合。當然,發現有感染的徵象時,傷口不予縫合。

實施延遲性初期縫合關閉傷口的理想時間,是在受傷後第四天,此時亦適宜於修補神經、肌腱及進行骨折固定之治療。此一作法再一九七三年的越戰期間,及以前再一九六一年與一九七○年時已經由若干位醫師廣泛使用於手部創傷上。但這僅限於縫合皮膚而已,如傷口癒合良好且無感染,則可留待專家做進一部更為細心精緻的手術。

有時因為工作負擔太大,致使有些傷口必須延遲到十天以後才能縫合,此時不再是初期縫合而是所謂次期縫合,並且因為傷口已經進行癒合中,故在縫合之前,必須逐層分離而後再予縫合。

 

精進外科專業學能

通常外科醫師常在一種熟悉,有庇護或多少有些悠閒的環境下,進行精巧細心高度技術的工作,但對軍陣外科而言,它的需求是很特別的,並且是很危急的,而它的工作環境又是很壞的。恐怖份子及罪犯正在不斷地增加製造我們所熟知的各種災難,因此,所有的外科醫師都應該熟習,在惡劣的情況下,那些事是重要的,那些事應該做。這類知識的最好來源,就是柯貝少將和布萊克勃恩所編著的野戰外科醫學手冊以及歐文史密斯所寫的高速飛彈創傷這兩本書。此外,這次討論會的整個報告將由皇家醫學會出版,以供參考。

外科教師們有義務及責任,不僅要充實自己必要的專業知識,並且應當教導他們的學生和助手們,隨時能夠充分運用安全且有效的方法。為了達到此一要求,外科醫師需要具有整體的運作能力,而不僅是狹義的手術技巧而已。此在平時而戰時的外科工作都是同樣需要的,因為交通事故所造成的肢體傷害,和遭受地雷或其他戰爭毀滅性武器的傷害,事實上是大同小異的。試問,有多少外科教師們,能說他們已經很適當地充實了他們自己及在他們手下的受訓人員?又有多少人尚未達到以上要求而知道儘快努力去補救自己缺點?

 

外科專科醫師任務

假如要問在前線基地單位中,外科專科醫師是否有一席之地,答案是肯定的:神經外科醫師,口腔外科牙科醫師已經證實了他們的價值,即使無法遂行他們的專長工作,亦可擔任檢傷分類官,以判別傷類病情,擔任工作組織者,以分配工作,指揮工作,更可擔任急救甦醒人員。骨科醫師們在治療新近嚴重受傷的病人時,不僅必須知道那些情況應當不予處理,更重要的,是要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們應當去加以處理。事實上,往往有許多顧慮限制存在,例如工作負荷的壓力,血液的缺乏,我們就能不必施行過份冗長的手術。亦不可因為處理一個毫無希望的傷患,而剝奪或延誤了其他許多傷患接受急救手術的機會。

 

燒傷傷患之處理

此役中,受傷者十四%為燒傷病例,其中卅四%發生在戰艦上,足以說明燒傷在現代戰役中的重要性。一九一四年到一九一八年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燒傷僅佔低於一%的傷患人數,一九三九年到一九四五年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燒傷患者百分比低於二%。此役中吸入濃煙的燒傷雖然常見,但沒有產生持久性的損害,這可能係由於早期給予兩公克的甲基類固醇製劑的緣故。

燒傷的治療是沿用我們所熟悉的方法,包括儘可能地給予生理食鹽水及重碳酸塩飲料,必要時採取靜脈注射,其速率以手指定時來控制,偶而可用紅血球容積量來測量。結痂組織應儘量切除,初次的敷藥使用Polyurethane foam 軟膏,只有臉部的燒傷使用暴露治療,手部則應敷蓋Silver sulphadiazine 並且以消毒塑膠帶包紮。必要時視情況施行植皮手術,但事實上絕未將植皮術當作初期處理。

 

精神科醫師心理治療

精神科醫師成功地取代了傳統上軍中牧師所做的工作,這是意想不到的,但他們的成就確實值得欽佩。戰鬥人員會為死去的戰友及失去船艦而悲傷,他們需要鼓勵,沮喪流淚不應視為懦弱,而是內心深處的真情表露。軍人流淚可能有些不雅,但旁觀者應深受感動而予以同情。

英國空軍在此次遠離英國本土的戰役中,表現極為優異。空勤人員連續廿八小時在吵雜、不舒適的環境中飛行,還要進行空中加油作業。就醫學立場而言,疲勞問題值得研究,另外調整適當的休息亦很重要。

 

達成任務為軍人的天職

此役雖然補給線很遙遠漫長,冒著損失船艦裝備的危險以及海上陸上種種困難,但很幸運地,每個人都充分利用了每一時機,共同達成了符合以往各戰役以來的最佳的出征任務。

這次綜合老論會,不僅有教育價值,而且非常動人。從各位年輕報告者平靜侃侃而談的報告中,我們可以看出他們的進取精神、才能、決心、勇氣、無私,以及論述自己時的謙恭含蓄,和談到他人時的坦誠大度。特別令人感動的,是一般有關評述沉船為檢經過時的記載,當人們得知船長仍然安然無恙,於是大家認定:「敵人沒有弄倒船長,他們就沉不了我們的船。」這次的討論會是少數難得一見的集會,足為三軍甚至全國感到驕傲。正如前任海軍軍醫局局長即現任皇家醫學會會長瓦特爵士在他結論中所說,這些功績成就並非廉價得來的,假如國家期望它們隨時可以得到,必須為它們付出相當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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